2010年3月27日星期六

陀飛輪

昨天,細蘇在電台節目播了那首歌,歌播完了,他說:

「如果,你曾經在你自己的status裹,有出現過這首的歌的歌詞。又或者在你的blog,或者是msn,在你自己的名字旁,有這一份歌詞,甚至只是單純的喜歡這首歌詞。這便無論你將照片中的自己,修飾得有多美麗白淨也好,都已經出賣你的年齡了。

一定是有了若干年紀,若干經歴。要真的去嗒這首歌,你才會愛上這首歌詞。我就是其中的一人。」

對,我也是其中一人。

陀飛輪。

2010年3月20日星期六

歲月

這幾個月,有幾位同事走了,工作量增加,還要被迫上位,做很多從未嘗試過的工作,壓力大得可以。

每晚,看著鄰座的女孩,每日都做到天昏地暗,前幾天更同我透露上星期的工時接近八十小時。若果她七天都上班,每天也要做十一個半小時,即是朝九晚九點半。

晚上放工,都會同K簡略𣾀報工作情況,也會提起同事們的一二。每次,她都會擔心地懷疑我最後也會像其他人一樣,記不起自己的下班時間,記不起家中還有人等著一起吃飯,也記不起與朋友相聚的快感。

我不停地想,怎樣才算一個人呢。怎樣的生活才算滿足、才有意義。金錢,工作,愛情,朋友,家人,運動,看書。每一樣都會消耗時間,看上去是相對,其實是相連。

最近於柏林影展獲獎的電影<歲月神偷>,還未上畫,已很期待,也是關於時間。主題曲<歲月輕狂>,是關於人生的早段。

陳奕迅剛推出的唱片TIME FLIES,全碟又是關於時間。其中Wyman填詞的<陀飛輪>,我想,是關於人生的中段。


<歲月輕狂>

水一般的少年
風一般的歌
夢一般的遐想
從前的你和我

手 一揮就再見
嘴一翹就笑
腳一動就踏前
從前的少年

啊~ 漫天的迴響
放眼看 歲月輕狂
啊~ 歲月輕狂

起 風的日子流灑奔放
細雨飄飄 心晴朗
雲上去 雲上看
雲上走一趟
青春的黑夜挑燈流浪
青春的愛情不回望
不回想 不回答
不 回憶 不回眸
反正也不回頭

啊~ 漫天的迴響
放眼看 歲月輕狂
啊~ 歲月輕狂

起風的日子流灑奔放
細 雨飄飄 心晴朗
雲上去 雲上看
雲上走一趟
青春的黑夜挑燈流浪
青春的愛情不回望
不回想 不回答
不回憶 不回眸
回不了頭


陀飛輪>

過去十八歲 沒戴錶 不過有時間
夠我 沒有後顧 野性貪玩

霎眼廿七歲 時日無多 方不敢偷惰
宏願縱未了 奮鬥總不太晚

然後突然今秋 望望身邊應該有已盡有
我的美酒跑車相機金錶 也講究
直到世間個個也妒忌 仍不怎麼富有
用我尚有換我沒有 其實已用盡所擁有

曾付出 幾多心跳
來換取 一堆堆的發票
人值得 命中減少幾秒 多買一隻錶
秒速捉得緊了 而皮膚竟偷偷鬆了
為何用到盡了 至知那樣緊要*

勞力是無止境 活著多好 不需要靠物證
也不以高薪高職高級品搏尊敬
就算搏到 伯爵那地位和蕭邦的雋永
賣了任性 日拼夜拼 忘掉了為甚麼高興

記住那關於光陰的教訓
回頭走天已暗
你獻出了十吋時和分
可有換到十吋金

還剩低 幾多心跳
人面跟水晶錶面對照
連自己 亦都分析不了 得到多與少
也許真的瘋了 那個倒影多麼可笑
靈魂若變賣了 上鏈也沒心跳

銀或金都不緊要 誰造機芯一樣了
計劃了照做了得到了 時間卻太少

還剩低幾多心跳 還在數趕不及了
昂貴是這刻我覺悟了
在時計裏看破一生 渺渺

2009年9月25日星期五

2009年8,9月的CD架

09 年的8,9月,我的CD架裹添加了:

方大同 - Timeless 可啦思刻
陶喆 - 69樂章
林海峰 - Yes, I Do...3omething
陳奕迅 - 上五樓的快活

大同及eason都是每年一隻碟,每張專輯都能在我的ipod shuffle裹播幾個月,加起來差不多就是半年;

上隻有印象的林海峰cd,已經是05年的“Зo'mething 三字頭”,其中的「細路哥」,更加長佔ipod shuffle僅有空間的一角,每次聽都有想哭的衝動;

陶喆是最期待的其中一位favourite singer,上隻大碟“太美麗”是06年的作品,足足等了三年,有朋友認為這張專輯不夠blue,太rock,但我仍然喜歡。由當年cable開台時的YMC,由沒人認識到成為其中一位最多人喜愛的歌手,最少聽了十二年,這可能就是盲目的愛。

2009年6月26日星期五

關於跑步,我說的其實是…





















四月終於去了手術後的第一個旅行。三月決定這次旅程後,我刻意更努力地段練,希望那塊萎縮了的肌肉,在數個星期內,可以變回強壯。起碼,能夠承受因九天不斷的步行而對膝蓋所帶來的負擔。但是,我只能夠躲在健身室內操練,重複地做相同的運動去強化我的四頭肌。面對那些冷冰冰的器械,與那些行為異於常人的段練者一起,他們或是盡情地發出呻吟聲,或是對著鏡子自我欣賞一番。我真心的認為那是一個非常怪異的空間,整個房間充滿著自戀的人,很masculine。而我自己,為著可以儘快離開那裹,只能夠更加頻密往那裹去。

5月9日。旅行回來差不多一個月,終於可以抽空做物理治療。物理治療師反覆地檢查我的右腿,又看了看左腿,認為康復進度是良好的。用那座有點似電椅的儀器測試過後,數據顯示右腿只有左腿的一半力量。然後,他在地上指劃了良久,把那些細碼雪糕筒放下又拿起,再放下。細心的放在適當位置後,他命令我在小雪糕筒前練習雙腿跳躍。我猶豫了數秒,問他「我可以嗎?」,他說「慢慢來吧,你還是可以的。」他站在一旁看,來回跳了兩遍後,他就發現了我只有右腿用力。我當然知道,但畢竟我那條腿有差不多半年沒有做過跳的動作,不單是習慣的問題,更是在心理上如何重新去踏出那一步的問題。治療師的鼓勵,再細想我不能再原地踏步,也總該是時候豁開那一個點,於是我開始用力地跳。那久違了的雙腿一起離開地面的感覺,竟然有一點點虚幻,然後,身體好像突破了甚麼。不只這樣,心裹也有大致的感覺。我開始相信,自己還是可以重新起步的。

5月14日。晚上放工,草草完成了晚飯,就往健身室。健身室是公共的,在家附近沒有私人的,我又想在晚餐後才去運動,所以就選擇了那兒。我通常只會逗留一小時,因為都是密集地操練四頭肌,還是不太可能太過度吧,只想循序漸進地前行。健身室是在運動館的上層,前幾次離開時走樓梯時腿會微微的抖著,但那晚離開健身室時沒有太多的疲倦感,感到還是滿有力量的。於是,我嘗試小步跑起來,在那回家的路上慢慢的跑。以前只要5分鐘的路程,當晚跑了10分鐘多。走到大廈門前,已汗流如注,好像以前跑一小時的樣子,但是,我的滿足感也是像跑了一小時一樣。右大腿基本上是可以了,因為之前我主力是段練那塊四頭肌;膝蓋好像有一點怪怪的感覺,可能由於數月以來沒有放心的發力,也有想過是因為還沒有完全康復過來;反而小腿有點倦,之前徧重大腿的訓練,忽略了其他肌肉,要加把勁了。

5月20日。晚上一直坐在電腦前,十點左右,突然覺得很有力量,就想跑。雖然只是在家附近跑了一個小圈,卻用了半小時有多。若果在受傷前,以這個時間我已經跑了六七公里。這夜,我想最多只有兩公里。由於跑的時間比上一次長,肌肉有點倦,但是是正常的疲倦;完成後有點氣端的感覺,衣服也濕透了汗水,說實在的,我一直喜歡這種感覺。回到家,洗了澡,我又繼續坐在電腦前,延續那種感覺,和力量。

5月23日。手術後第一次正式的游泳,游泳池就在健身室旁。我很喜歡那個區域,就是我的俱樂部,有體育館、游泳池和圖書館,雖然是公共的。接近9個月後再次在水中的感覺很奇妙,雖然一向都是,但這天覺得身體特別輕的。游完第一個50米的直池,已氣端如牛,由於太久沒有游,身體需要時間去調節和適應在水裹的節奏。這對我是很好的訓練,因為我身體各部份的配合一向不好,左邊的身體比右邊強大很多,在水中等別容易觀察出來。這天,我完成了五百米,感覺到身體開始有足夠能量再次啟動了。

5月28日。身和心終於悉出龐大的力量,作為一位馬拉松跑者(其實我只參加過半馬拉松賽事),我終於又回到跑道上。我相信我之後會一直跑,20年、30年、70年。無論如何比賽開始了。我會真心享受這次的賽程。

2009年5月11日星期一

【我城】





















【我城】
(讀於09年2月)

讀報章副刊,看到關於這個城市的文章時,間時也有人會提到西西的【我城】。文章本來寫於上世紀七十年代中,就是報章上的連載小說。今天,報紙除了會連載娛樂名人的小說之外,就只有風月版才會看到連載故事。

書是手術前買的,要三個多月才能重拾閱讀。本來對關於城市的任何形式的事物也特別關心,當時借著擁有大量空閒的藉口,終於把它帶回家。它沒有像紀錄片般刻意把當時的一切拍下;但從各主人翁的身邊發生的種種,就能看到當時的我城,也能發覺由那時到現在我城的轉變。例如做鋪設地下電話線的麥快樂。我想,這個年代的麥快樂應該是鋪設光纖線,或者是在路邊推銷寬頻吧。

這一段時間在上普通話課。老師是一位很喜歡聊天的人。她喜歡從閒話家常中,讓我們聽,也引我們說。有一次,她談起初來這城時,難以習慣我城的步伐,每個人也在跑。她認為人應該有機會慢下來,好好享受身邊的一切事物,有時間才有空間去感受。其中一位同學覺得有一刻慢一來是可以,但永遠的慢會阻礙發展。

究竟,甚麼是發展呢?將所有沒有經濟效益的人和事除去,換裝上摩打手腳的人,是否在發展呢?
究竟,將舊的拆去,換上新的豪華的美侖美奐的,是否在發展呢?
究竟,發展商,是否在發展呢?
究竟,究竟

有一天午飯時,同事間談起放一個悠長的假期,我覺得做工一個月,賺夠足夠旅費,可以去一個月旅行,才再工作,周而復始。她認為,你可以去一個月旅行,但你的機會成本是一個月的工資。我也曾經上過經濟學的課,機會成本,就是當你為了做一件事,被放棄了的另一件最想做的事。所以若果除了旅行,我沒有將工資放在心中的第二位,工資就不會是旅行的機會成本。

天啊,機會成本,發展進步觀,就是我城,我城的核心價值。

2009年4月15日星期三

V城的日與夜

她說:我幫你們翻譯,她說你很靚仔,像明星。

她親切地問:你幾大?...原來已經這麼大了。

她建議我:你以後就對其他人說自己是二十歲好了。

她笑著說:還是認老吧。

她會心微笑著:你們不用理她,幾十歲人了,就是喜歡被拍。

她嚷著:看風景的事你不用對她們說,她們不是正常人,只會買,你講給我倆就可以了。

她好奇地問:你有家庭嘛?...沒有也有好處,人比較自由呀。

他嘴角泛著微笑:通常就是這樣,帶著孩子,就不能四處走;但是有他們在,又很容易會變得愉快。

他感慨著:就算在路上碰著,就是不會認上,不經不覺已經四十多年了。

他回想著:二十多年後第一次回來,我覺得整條路都縮得很小,原來,路旁的屋長大了。

她說:我只會踩四個輪...不能四處去不打緊,我根本不用四處去。

他嘆著:這裹的人來自世界的四個洲。

他們漫不經心的道:離開了,就沒有回來,一轉眼就已經四十年了。

他吟著:這裹就是可以這般,玩得夠癲。

她擔心地說:他這麼大我已經管不了,就看她能不能幫我一把。

他認真地說:這些我們也很好,就是輸給你們香港一點點。

她口是心非地說:我們沒有甚麼種族歧視,只要她對他好,對我們好,就可以。

他邊吃邊說:吃得的時候就要吃,再過數年一切可能已經不同了。


他豪言:他倆是兄弟,我倆也是兄弟。


她問: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她問:你下次來是何時?一年後?兩年?還是三年?

2009年4月14日星期二

旅行的記憶

回家的第二天,午飯後去把旅行的記憶沖晒出來。車在公路上走著,從來未曾想過,那麼遠的距離卻不用半小時就到達了,突然感到很神奇。

由於不能即時取回回憶,反正也閒著,就獨個兒在書店裹遊盪。在一個書架前停留,隨手拿起一本書,看完書背頁的簡介,又走到另一個書架,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做到第n次時,突然覺得有點甚麼,走回第一個書架旁,拿起第一本看過的書,就買了。

走出書店,才發現天空正下著雨,雨的量足夠把書本浸沒。想返回裹面喝咖啡消磨一會,原來已滿座了。就在隔鄰的快餐店買了一杯冰淇淋,看那剛抱入懷的書。書是關於旅行,也是經歴,也是一刻,也是感情,也是死亡。

快餐店的另一邊,有一對老夫婦和一位較年輕的婦人剛坐下,由於老人家的耳朵不太靈敏,說的話也就清楚的聽到了。大約是他們的一位親人剛離開,年輕婦人來通知兩位老人家。老人家們關心著離開前的日子是怎麼過,也查問儀式的細節。

聽著的時候,看罷了序,感到這本書真的適合自己,但是就是沒辦法冷靜的看下去,於是起程回家。

雨一直在下,我把書藏在襯衣內,慢步往公車站。低頭走著,看到路面用地磚砌成“JADE STREET”的字樣,但是我知道,這明白就是廣東道。

回到家門前,抬頭看一片灰沉的天,突然,裂縫中透出一束光,直直地打在我身上。